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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老癲”

    發(fā)布日期:2005-11-10 來源:浙江臺州高速公路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瀏覽次數(shù):3990 次

    上個周末,回鄉(xiāng)下老家看望奶奶。當(dāng)我們在拉家常的時候,忽然聽到外面有很大的吵嚷聲。出去一看,原來是老癲把別人家有用的東西當(dāng)作破爛撿走了,氣的人家追出來要打他。老癲一邊跑,一邊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什么。奶奶搖著說,老癲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已經(jīng)見怪不怪了,他時常趁人不注意,把好用的東西拿回家,然后砸個稀巴爛,等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,東西已經(jīng)被砸得面目全非了,搞得大家都不知道拿他怎么辦才好。
    老癲,其實不是一個瘋子,只是有點弱智。由于他老娘以前都這么叫他,因此村里的人也都跟著叫他老癲。算起來,老癲今年也差不多有60歲了,至今還是孤身一人,從未娶妻。論輩分,我應(yīng)該要叫他堂伯,但從小聽別人叫慣了,也叫他老癲,當(dāng)然老癲也不會生氣。
    老癲他娘在世的時候,對他十分寵愛,有什么東西都省給他吃。即使那時他們家很窮,但老癲卻被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的。那時的老癲雖然也有三十好幾了,但他的行為卻跟小孩子沒兩樣,經(jīng)常要湊在我們中間玩。由于他的智商低,因此經(jīng)常遭到捉弄。有時候一些頑皮的男孩也會拿些小石頭去扔他,被砸痛了,老癲就會傻乎乎地哭著跑回家告狀。他娘一般會跑出來呵責(zé)我們,而且還寶貝長寶貝短的哄著。我們小孩子見狀,就會哄笑著跑開了。于是,捉弄老癲也成了我們孩提時代玩耍的一個游戲。
    后來老癲他老娘去世了,老癲也就失去了生活的依靠。他獨自一個人住在老屋里。雖然偶爾有好心的鄰居救濟他,但他還是瘦了。當(dāng)時,在我們鄉(xiāng)下每當(dāng)有紅白喜事的場合,一個跛子的老頭就會出現(xiàn),說上一些好話,唱上一段戲,主人家為了圖個吉利,一般都會給他一些剩菜剩飯吃。跛子老頭也會經(jīng)常光顧我們村,他見老癲可憐,就收他為徒,帶在身邊,好讓他也能混口飯吃。曾經(jīng)有一度,老癲活得很風(fēng)光。酒足飯飽后,就蒙頭大睡。由于吃得好,睡得好,自然人也胖回來了??墒呛镁安婚L,沒過兩年,跛子老頭生病死了。這下,老癲又成一個人了。由于他是弱智,又不會說好話,因此也混不到飯吃。再后來他就開始撿破爛,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,他都一律撿回家來,搞得老屋又臟又臭。
    而今,我離開老家也有十幾年了,期間也很少聽到有關(guān)老癲的事了。沒想這次回鄉(xiāng)下,竟然碰上了。當(dāng)我們從奶奶家出來的時候,正巧碰到老癲蹲在河邊洗東西,此時他已經(jīng)瘦得皮包骨頭了,那個光頭在陽光下卻顯得尤其耀眼……
    (臺州收費所 李春琴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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